终究

流苏 · 发表于 2004-5-10 00:23

——"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可是，何尝，我们又何尝做得了主。当青春随着爱情摧枯拉朽的老去，当往事被吝惜地如数家珍地翻倒得滚瓜烂熟，当岁月开始被小心翼翼地计数并生活着……当分明着却妥协，当飘摇着却坚持着……

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可是，何尝？

"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凄凉……"——未曾酒醉已清醒，未曾深爱已无情，却原来，不过是强说愁的轻率浪佻。

不能想，想，就无边，想，就是慌，晃，惶。

那就是说，说故事，说细节，说一切的有眉毛有眼睛，依自己的性子说，说到浮凸有致的具体，说到明察秋毫的睁眼、瞎……说到累……信了。
如庄周的蝶，像蝶的庄周——黄梁亦好南柯亦好，历历在目。但不是后花园一声轻喟而后无痕的春梦——春梦是纯净水，不滋养——要掺些功名利禄，掺些情欲色相，要掺些悲欢离合，掺些阴晴圆缺……

把自己自作主张地，毫不脸红地摆在和他并排的领衔主演的名单上，细细地搭配几个无足轻重的配角，演自己想看的电影，而非，他和她的电影，然后适时的沉醉，适时地迷茫，适时地傻哭，适时地，恸。

也不管，粉墨终究凋零，场终究散，梦，终究分崩离析。

偏要，审美地回味，偏要，做得了主似地，哪怕是，做一个梦……

但，终究是梦，做不了主的，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