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

L.T.

找个静谧的角落 [M36]

tangcr

[M29] [M29] ，标题也好，文字也好~~

静念

楼上两位使我 [M20] [M20]
阳光灿烂、白云轻浮——一个好日子 [M36] [M29]

静念

也不知她从哪搬来这么多的人做我们的"思想工作"。
星期五的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匆匆离开教室。
敏就拉住了我。这回你别跑。
我诧异：那我还不回家呀？
不是，你等会，碧有话要跟你说。我跟她说好了。敏有些着急。
前半句我听了进去，后半句撑不住我把它扯了出来。我说，这哪跟哪呀？还有你跟她先说好，得！那不直接也跟我说好不是更方便吗？今儿这啥呀这。
敏急得脸色开始变红，你看你这小性子！老也不改。你就给我十分钟好吧。
其实就真的是小孩子脾气，那有人给我台阶下来，我还站上面怕高呢！于是我就急急忙忙溜下来。心里开始有些高兴。嘴巴上吐出一句：那好吧。你赶紧说了！我还要回家。
她就跟我说好在哪里哪里等，我就朝蓉树下走过去，还说，快点呀你。

旧雨

走路一向很快，脚长的原因，简直是飞过去。
找了一张干净一些的凳子坐下去，心里寻思着该说些什么好。
最先看到的自然是"叛徒"敏。她拉着碧的手，悄悄地不知说些什么。我有些得意。眼睛再扫后面去，咦？怎么还有人？
站了起来再看，真的是。后面还有十来个人，都是一些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学。心里有些奇怪。
这时候她们就看见了我，高兴地挥着手跑来，碧在最后面。

旧雨

离我差不多远的时候，碧停了下来，坐在另外一张台的凳子上。有些人也停了下来，只有几个跑过来。正在奇怪中，敏过来了。
她说，这信是碧给你的。你先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还是老调子，还是我的错。我受不了那样的措辞。有些跟她较真。我说："敏，你就让我清楚明白！这样的语气我接受不了。真要不能做朋友了，我不能讨来做。我不是叫花子。也不会主动走过去。"
"哎呀！"敏又开始着急，说话的语气自然加快。"这不是小事么？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说些赌气的话。"
我说，"那好，我不赌气，你今天明白说了，你究竟是向着谁？你给我表个态。发生这件事情我且不论因谁而起，发生这件事以后你怎么的做法我看着心里头清清楚楚。"再要说下去就有点委屈，我这人一向看别人比自己重。
敏就拉着我的手，"那不是都做两头的思想工作么？我不也两头跑么？你以为我看你们今天这样子心里还好受么？"
"那你说说，什么事情你们都自己安排了，就没想想我的！今天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你说说。"我有些忍不住。
"雨点——"敏就接过去，"你别老敏感好吧？你就过去跟她说个好话，你知道她的脾气一向也很倔强，只要你说个对不起，就那么两句好话，她就没事了。你不知道，她写了两封信，最后一封待会就给你——"
"啥？"我痛快地就说了，"我是不会说这三个字的，你都给我记住了，真要是我的不着，我愿意说上一千个、一万个！那信我不看了，就这样吧。如果大家都是只想着自己，不能谅解，我实在无能为力。"我甩手就走。
旁边的人就要拉我。可是，只稍肩膀一侧，我还是很快挤过去。
我走得很快，一路走下去，反方向。
心里头鳖着一肚子气，都不知与谁说去！只想赶紧回家算了，还有人在家里等我呢。这么真的走过去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忍、不舍，于是，我又故意回头在她身边走过……

旧雨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包括碧。
我心里想的是，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一定要拉住我。
我就这么慢慢走过去。
真的快到了，心里紧张得很。但是眼睛却再也不肯扫视她们。
谁知道，她还是没有叫我。
我有些难受，狠狠心就走过去，往大门口走去。
敏追上来。"为什么你故意走过去多不愿唤她一声呢？这样使她很难堪呀。"
我不说话。没啥好说的。
"就一句话你也不说吗？"敏还不死心。
我停下来，有点凄然。
我看了她一会，我说"敏呀。你认识我也有几年，我刚才兜了一个这么大的圈，你们都瞎了眼睛。我不说素日里我如何待你们的真，我就想问你，就刚才那个意思，我不是非要分轻重、彼此，我就问你，我算什么？我的难受我的苦衷，非得要鲜血淋漓地掏出来才换来你们的一个承认和欢喜么？我这么对待你们，你们呢？为什么不能将心比心？不要再这么为难我了好吧？"
敏说不出话。
我说，那我走了。你看这天都下雨了，大家都早些散了吧。
她把伞给我，我推开，轻轻地说，给自己好些。
就走了。
背后过了一会听到碧的哭声，"走就走吧！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越走越远了，我不能听下去，我知道。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自己的心，就看不到别人的心。

旧雨

后来其实我回来了。
六点多的时候。我和东回去。
她们当然已经走了。
那时是木棉花开得最漂亮的时候，圆台上、凳子上、地板上，孤独地躺了好些花儿，触目惊心地红，红得扎人的眼。
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只有和花相依在一起的撕碎的纸片泥泞地上落寞地躺着。曾经它也是完整的。曾经它还是干净的。曾经它们一个一个字亲亲热热地并头在一起，但是，这一下子都碎了。忘记了当时大哭的声音究竟有没有弄醒地板上同样无助的飞花和碎片，记得自己的真真切切的委屈和伤心。

旧雨

往下的几个月我都不愿再跟她们说话。包括敏，她找我，我也愿意，只是把主动权都给了她。她是不敢再提碧的名字了。那时就是这么地傻和孩子气。

旧雨

我们下课，碰了头，大家就把脸转开了。
去洗手间，如果刚好看见谁先进去，总有一人在走廊上等着省得待会照面。
有时跑到后山，同时看见了对方，总是一个人先下山。
上体育课，总是不为另一个人加油，只是远远地看着。
很多大家一起去的地方，总能看见彼此的身影，当然心里头知道有时是大家故意碰上，可是，已经完全撕破了脸皮，不知道怎么补上，就都不说话。
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

旧雨

和好的那天呀，想想先。好象吵架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盖因特别少的缘故。[M04] [M04]

旧雨

故事就这么过去了。
后来自然是和好，那次是我们两人之间唯一的一次大吵。以后很多的途径和事情的不断发生和演变使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原来三人的微妙关系在那一次以后，突然都明朗了，大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所顾忌，这，也是我们一直期盼的。故事的重点自然不是这个阶段。求学的生涯只是把我们的感情储存了起来，一直没有用得上的地方。发生的一些事情使得彼此更加默契和坚定，倒是后来的岁岁和月月。

旧雨

在我们三个人里面，我是没有多大的主见的那种人。什么事情都说，是这样吗？她们说是，我就相信并且实施。碧往往就是主心骨，考虑事情总是慎重而又理智。敏呢，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话大声，做事情风风火火，说做就做了，好不含糊。也许这样才可以互补吧。
她们都没有读高中，直接就考师范，也就是说，我读大学的时候她们就出来工作当老师了。都在一个县城里面，我很少回去，她们自是经常在一起，一起忙着谈恋爱，不时跟我说一下进展如何，大家取笑一番。
老家一直离我很远很远，时常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初中就离开家里，然后高中，最后是大学，一直在外面。时常回去找不到方向，家和县城的变化太大了，都要她们带我去好一点的地方坐坐。

旧雨

碧是个对爱情死心塌地的人。她比我大三岁。那年我们几乎同时结婚，
97年我出来工作的那年，碧跟我说要结婚，我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说就他呀？说完赶紧捂这嘴巴，知道自己的失言。
碧就说，我觉得挺好呀。然后就开始不停地说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人。
从他们半年前谈恋爱开始，碧就在电话和信里不断地描述他的好呀他的体贴呀等等。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不过回来以后才发现，好象和碧不是很般配，矮是一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感觉，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就是不行。
后来我又想，自己不也结婚了么？感情的事，觉得好就在一起，如果他们都觉得好，旁人又有什么资格？就像她们理解我一样，我也替她开心。

旧雨

看得出他们真的是很幸福。
碧整天就是一个小女人的样子，幸福的下班就往家里跑。
很多时候我们出去，叫她也来，她要么不来，要么就两个人一起来。
他们打麻将，两人总要挤在一起，小声的说着别的话，很多时候都出错牌，也不生气。到了固定的时间，她先生把围裙一系就跑厨房里头，有空就跑出来问碧，肚子饿了没？
很多这样的事情，就像昨天发生一样。点点滴滴都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间绵绵的爱意。我们就时常感叹，到底没有选错。
碧结婚最大的收获反而是，结婚以后，她的娘家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先生的脾气。原来碧和她家里人的关系一般，在家里也不是很开心的那种。但是，结婚以后，一切都改变了，因为她先生的关系，家里人和她的关系好起来，他们都疼她和她的先生，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碧本来是个好脾气的孝顺女，结婚的感觉使她时常觉得美好和由衷地幸福。她更加感恩，发自内心的爱着他先生以及和他有关的所有的一切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人们常说，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理的，但是碧的心地善良和爱心使她和公公婆婆也相处得非常好。出门口了，婆婆总是要她穿多一件衣服。在外面的时候，碧也老惦念着，婆婆今天不是很舒服，要早些回去。
不写这些了，写起这些恐怕会教人伤心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