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逝

玻璃

QUOTE Created By 玻璃 At 2005-12-18
或者 ，我究竟在等什么。

进来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感觉却陌生起来了。
他叫我扬，涩涩的酸楚。反而我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扬，你变了很多。是漂亮了吗？我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女人总是虚荣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更 况，他是恩。恩听到我这话，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就这点没变，挺好的。
他仔细地看我。我也细细地看他。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从前他一笑，就是很灿烂很阳光的样子，但是现在一笑，嘴唇旁边却多了两条细细的皱纹。
我只觉得陌生起来。
你们要吃点什么吗？一个服务员走过来轻声问我们。恩摆摆手，等会——
扬，他又说，你还在那里上班吗？
不然你以为我可以去哪里呢？我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不换一个环境呢？这么多年了。
我看看他期待的眼神，有些不悦，不然你以为呢？
怎样的答案你才会觉得是正常？或许我们没有必要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

阿正的舅舅

串门 [M24] [M29]

玻璃

有些人就开始看着我们。
桌子对着的正前方是一个屋子形状的闹钟，红色的数字一格一格的跳动。我们就停止了说话，只有两个人位置的沙发，自然就坐得很近，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而我只觉得非常疲惫，心里明白也许还会发生一些事情，但最终也是自然平淡的，仿佛只是旅途结束各自解散回自己的家。
而事实也是如此。
我开始慢慢的喝水，在我身后就是一个圆圆的小舞池，以前我们坐得累了，也会起来，就着落伍而温柔的华尔兹慢慢的扭动腰肢。而天花板上总是打着寂寥的蓝色的光，轻漫地洒在桌子的四周……
扬，你还会跳舞吗？恩问我，伸了他的右手过来。
我静默半刻，全都忘掉。我答。
又沉默半刻，泪流满面，无法自控。恩走过来拥抱我，我却不知道可以对他说什么。故人带着过往逐渐沉落于暗中，时间覆盖了一切，我亦不喜欢旧事重提。只觉得不管如何，这样的时候恩对我的陪伴实在是盛大的恩慈，以至于几乎感激起来。有时候，无法分辨清楚自己的感觉，对于错，是否真的那么重要，也许曾经伤害，并且不止一次，我却希望尽可能的在那一刹那不要想起那么多这些……所谓安全和温暖、或者踏实，只得这一刻，这么几年的等待，也就算了。
我知道，指责也无法改变什么，埋怨和申诉也不能使时光倒流。
我也知道，这一次以后，从前往事，一点一滴，全部清清楚楚，以后就是这样了，我也等到了这一刻，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心结也是一个交代了。

玻璃

QUOTE Created By 阿正的舅舅 At 2005-12-19
串门 [M24] [M29]

那就 [M36]

不会游泳的鱼

玻璃。

玻璃

是的，玻璃。（叹气）

baner

克服一个心魔。就会打破头顶的乌云迎来灿烂的晴空。

说不出来具体的感觉，但是很美，也很灰。希望灰色能渐变，哪怕是淡淡地粉。

玻璃

QUOTE Created By 玻璃 At 2005-12-19
我也知道，这一次以后，从前往事，一点一滴，全部清清楚楚，以后就是这样了，我也等到了这一刻，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心结也是一个交代了。

扬——我离开他的怀抱，不要再说下去了。说下去还是这样。
恩有些痛苦的看着我，都不知道他这样的痛苦是从哪里找来。如果说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的话，现在我总算知道了。我确实爱着，一个人的事情。
恩，每年圣诞节给我第一个祝福的是你，对吗？
他点了点头。
新年的第一个祝福，生日的第一个祝福，所有的节日的第一个祝福，这些都是你，是吗？恩继续点头。扬，我只想你知道或者明白，我真的希望你好好的，幸福的过着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不敢打扰太深。
那么，恩，你说，是否这样你会心安理得一些？是因为你的心存愧疚才使你这样子的，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扬。他的脸有些变形。
当日你的选择不也是清楚明白的么？如果事隔多年你才来向我这么地解释，恩，你觉得，还是有用么？
扬，我也不能忘。
但是，恩。我已经忘了。就在刚才。所以以后也不要用"也"字了。解释和辩解都不能改变真相如何。该发生的一切还是发生了，而时光并不会倒流，我亦不会再心存留恋。一如你的拥抱已经不能给我任何的安慰。
扬——恩就想把手伸过来拉我。
我站起来，背上自己的背包，然后一杯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恩，这一天我等了多少年！

玻璃

真是傻傻的！我在做着甚么。
不过是那么的一种虚无的感觉，那样的依恋，事实证明，我还是可以站起来。
是心里一厢情愿的美好的想法使我恋恋地不舍。而离别，也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我死都不承认自己心里面所受到的冲击，当年，以为都过去了，谁知道还是要以这样的形式去把它结束。
我大步地走出去，恩并没有追上来，追上来也是路人一个了。
我把电话掏出来，很高兴地跟老妈说：老妈，你知道吗，我今天完成了一个任务，真的，我自己完成了。

玻璃

（七）春回，而我已经回不去了

玻璃

生活还是这么一如既往地下去。对于恩，见与不见真的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继续留在这个城市，有时打电话给我，试图告诉我他现在的现状。这些，其实与我无关，不是吗？如果我可以坦然地去面对他，平静地说几句话，是否我也已经可以独自过来。
更况，我还有老妈。
老妈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不搽胭脂也自有一番韵味。原来只要爱着，就是美丽着。这样的光彩，由内至外焕发出来的飞扬，使我无限的惊叹和羡慕。
我说，老妈，你在爱情路上走得比我还顺。
老妈打我的肩膀，什么呀你——欣喜之情溢于表外。
准备搬家了，不过这一次的主角不是我，是老妈。

玻璃

开始搬家了。老妈和唐叔很快就登记，有空的时候到处看房子，置办家私。
扬，其实你应该和我们一起住。唐叔认真的对我说。这个曾经我给过多次脸色看的男人，我还是不能叫他一声"爸爸"，尽管他说无所谓，都这样的年纪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愿意，可以给他无限的慰藉和欣喜，尤其是老妈。
也不愿意他们再多想。想着总有一天还是要分开的，以前老担心自己嫁人了老妈怎么办，孤零零地一个人会害怕吗？没有想到的是老妈先离开这个家庭。
老妈私下常跟我说，扬，其实我们并不想搬离，尤其是唐叔，他希望我们这么住下去，直到你嫁人。
老妈，你真是，年纪越大越操心。也不是隔了千山万水，我晚上仍旧过来吃饭，你仍旧等我回去，那不是一样的么？开车才十五分钟的路程——
反正我也不愿意多说，扬，你也不是小孩了，别老把心里的事憋下去，这么大的人还是不会照顾自己，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过去的事情就像垃圾一样丢出去好了——
好喽，丢垃圾去了——我拖长腔调，老妈你结婚那天我想跟你睡——
去——老妈把我的脸戳一边去。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唐叔就过来抱着老妈的肩膀，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也不和我一起分享——

玻璃

老妈终于嫁出去了。
结婚之前的那个晚上，老妈跟我说：扬，过去的就过了，也别怪你爸了，我尚且可以放下，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心里一颤，就想掉眼泪。原来老妈一直都知道，知道我所有的感觉。
我答应了一声，抱住老妈，妈，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不责怪任何人，包括我爸，我只是很想他，很想他疼我，他怎么都不疼我呢？
就委屈得哭了起来。
妈，别的人都是一家三口热闹或者平静地过着日子，而这样的日子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以前，我真的很渴望，后来开始习惯，你又要离开我，所以上次我的反应是这么地大。
扬，老妈回抱我，我都明白，清楚得很。
老妈，你幸福吗？你真的幸福吗？
老妈看着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幸福的感觉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我抱着她再次放声大哭。

玻璃

信如和娜娜也差不多结婚了。
他们一起进来找我，好像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我笑笑：怎么，还担心以后我在工作当中给你们穿小鞋呀——
娜娜就撑不住害羞地笑了起来，藏在了信如后面去。
我把她扯出来，帮她整理好衣服分领子，信如真的是个好男人，祝福你。
信如有些不置信的样子，扬，你这两个多月怎么变了那么多？
我好笑，拍拍手，那么，还要假期么？
大家就笑了起来，我大笔一挥，把假单递给娜娜，结婚那天我就不去了，酸溜溜地，怕忍不住眼泪——
少来！信如大笑，娜娜也跟着笑得乐不可支，我叹了口气，他们真的是天生的一对。

玻璃

而英姐呢。有时候我们开始说些话。或者说我和谁都开始淡淡的交往，淡淡的附和两句，喜欢的时候就笑几声，或者藏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听些自己喜欢的音乐。这样的关系让我觉得非常舒服，自由而不受限制，又不至于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