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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为自己的日子,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伤口,因为没有别的一切为我们作证.
---海子<<我 以及其他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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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的时候,晴朗作出了一个决定,去S城。
晴朗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去S城干什么?找到他又怎么样?可是不找他怎么行?晴朗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只要是她的电话,大卫一定会打回来的。可是很多天过去了,晴朗还是等不到。为了等大卫的电话,晴朗还神经质地怀疑是不是电话出了问题?再或者,如果大卫出了事情呢?
比如:生病,车祸......
晴朗为了决定自己去不去S城,特意写了两张纸条,一张是不去,一张是去。她把这两张纸条放在手心里揉了一番,拆开后却是不去。晴朗不相信,又试了一次,还是不去。晴朗把纸团扔到垃圾筒里,她想好了明天就去S城,不管碰到什么事情。
S城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呢?在晴朗想象中那是一个古老的,铺满石板路的小城。晴朗也知道,那是大卫曾经邂逅美丽爱情的城市,晴朗开始搜集有关于S城的信息,地图,旅游路线......其实,在大卫准备去S城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做这些了.晴朗也想过,和大卫一起去的人,能是自己.
街头依然如昨天一样繁华,只是更多的叶子被寒冷带走,人们又添了厚的衣裳。映入眼帘的多半是黑或灰,偶尔闪过的或红或蓝,也是一种被秋风吹过的色彩,怎么看都不如夏天的色彩亮丽养眼了。
路边的快餐店,还是那对夫妻,男的做面,女的扎了围裙招呼客人;
镶着玻璃的橱窗内摆了一张放大了的结婚照片,甜蜜地向路人招摇着一种幸福;
前面,在一处公共汽车路牌前,有一对亲亲密密的情侣,搂抱着。男孩儿比女孩儿高了一头,头上戴了顶帽子,女孩儿穿了裙子,缩在男的怀里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
这一切,是那么的幸福,那么温暖。而晴朗感觉不到,她匆忙着,用大衣包裹自己,也不管路边急驶过来的汽车或自行车,像个不顾死活的孩子,穿过车流。一辆车躲过晴朗之后,一个男人打开车窗骂了一句粗话。
晴朗听不到,现在她的脑子,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被思念给塞满了,晴朗艰难的给了工作和家庭充分的理由之后,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坐在去S城的飞机上,晴朗要去找大卫了。她不知道这次到S城能不能找到大卫,她也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晴朗也总爱往好的方面想,一想到扑进大卫怀里的幸福和大卫惊喜的眼神,晴朗就特别得意和兴奋。现在S城伸手可及,晴朗却有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晴朗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坐火车,至少可以慢点,再慢点......
晴朗有些矛盾了。
晴朗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像长了翅膀一样,大卫呢,就在地上跑,一边跑一边喊着什么。晴朗很想停下来,或者说喊一声大卫的名字,可是不行。
她好几次觉得自己已经停下了,她也感觉自己已经喊出大卫的名字了,可是大卫却像没听到一样,还在地上盲目的跑着。
晴朗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像花瓣一样四处飘散,越来越模糊了......
飞机依然被云彩包裹着,晴朗睁开眼睛,感觉脸是湿的,估计快到了,晴朗看了下手表,顺手擦了下眼泪。
坐晴朗身旁的男人,关心地问晴朗:小姐,做梦了?
晴朗不好意思地一笑:您,您出差吗,到S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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