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利用了谁（ZT）

波菜

收拾简单的行李，坐了很久的火车，我去广州见她。BBS上认识的一个极有才情的女子，叫来来往往。于是我们都叫她来来。
　　来来是和我不一样的女子。她会抽很多的烟，涂着妖艳的妆容在disco乱舞。酒量不好，却喜欢喝烈酒，经常一杯就倒。
　　我和来来彼此吸引着，找不到原因。
　　暑假的时候我打了一个月的临时工，赚够了来回的车钱，于是去找来来。

　　来来开着宝马来接我。冷漠的脸上有一丝笑容。拥抱来来的时候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道。
　　他呢。我随口问到。
　　他出去谈生意了，明天才回来。来来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是来来的男人。更确切一点的话应该说，来来是他的女人。他养她。
　　广州很热。虽然上海也很热，可是这里的热气是陌生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车开了一会，到了一幢美丽的别墅。
　　来来叫我下车。房子很漂亮。我狭意地躺在浴缸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来来又在BBS里诱惑男人。大概现在流行黑色欲望，所以像来来这样的女子是令人心动的。
　　小光，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动手。来来一边打字一边对我说。
　　光亮是我的名字。
　　我拿出一瓶矿泉水，大口地灌。
　　来来，我去哪个房间？我累了。
　　来来把我带到一间房间，叫我好好休息。
　　拉上窗帘，我很快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近午夜。跑到客厅，看到来来正抱着薯片对着电视机。
　　来来，你还不睡吗？
　　来来笑着说还早。然后拉着我出门。
　　酒吧。
　　来来和每个人都关系暧昧。忽然觉得来来像是一尾深海里的鱼，来去自如。而我却被海水呛得难受。来来游刃有余地帮我打发试图靠近的每一个男子，犀利又不失温柔。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来来洗了澡便沉沉地睡去。
　　来来的生活果然就是这个样子，和来来写的一样。我在电脑前坐下。什么都写不出来，只是漫无目的地浏览。BBS里有人在等来来，我觉得可笑。

　　第二天。他回来了。和我想象中差太多。
　　我以为只有那种挺着大肚子的糟老头才会在家里养个女人。不过这个叫阿左的男人倒很年轻，而且英俊。来来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子。
　　他在的时候，来来是不上网的。他的工作似乎很忙，隔三差五地来看来来。来来倒也不觉寂寞，似乎也无期盼的感觉。
　　来来，你爱他吗？我问了个有点傻的问题。
　　他要我的身体，我要他的钱，有什么爱不爱的？以前大概爱过，时间久了，也就没了。来来一脸的不在乎。
　　来来，或许他是爱你的。不然他可以随便找个身体来满足。你该好好的。
　　小光，你还是孩子，你不懂。他们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在外面随便找女人的。怕得病。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却无法把他联想成一个玩弄女人的坏男人。

　　一天，来来的朋友找她打麻将。我不想同去，便留在家里。傍晚的时候阿左回来了。
　　来来呢？
　　她去打麻将了，你打她手机吧。
　　算了，不吵她玩。打够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有点尴尬。
　　小光你吃晚饭了没？
　　啊？还没。
　　阿左打电话叫来了外卖。
　　吃饭的时候，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你是来来的网友吧。
　　嗯。
　　一个人从上海来家人肯定不放心，多打点电话回去。
　　嗯，我知道。

波菜

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阿左已经离开。中午的时候来来才回来。
　　来来，阿左昨天来过。
　　哦。来来很累的样子，倒头便睡。
　　阿左忙完了一个大生意，于是可以经常来陪来来。
　　有时候来来不在，阿左就会和我聊天。几次之后倒也不会感到拘谨了。经常说一些学校里的趣事给阿左听。阿左总是笑着说年轻真好。心情好的时候，阿左还会坑出一些小时侯的事拿出来晒。和我比着小时侯谁更可爱。
　　说实在的，我喜欢和阿左聊天。他没有把我当小孩子，我们是平等的朋友。渐渐的，我开始希望阿左来的时候来来不在。
　　是我太幼稚，还是阿左太懂得如何去迎合一个女人。这个问题偶尔会在脑中浮现，不过我一直没有答案。
　　开始觉得有一点喜欢阿左。
　　又觉得有些对不起来来。
　　　　
　　那天阿左喝了点酒，来来不在。我把阿左扶到房间的时候，阿左忽然吻我。
　　开始的时候我努力地推开阿左。然后感觉有点晕。再然后便停止了挣扎。
　　阿左躺在身边。我心里发慌。
　　半夜的时候阿左醒过来。轻轻地抱我。小光，我……
　　阿左。没什么。我喜欢你。我对自己说出的话没感到半点惊讶。
　　小光，我陪你回上海吧。我在那边也有很多生意。
　　嗯。我淡淡地应到。那来来呢？
　　来来我已经不爱她了。
　　哦。
　　凌晨的时候来来回来。打开房间的门，看到我和阿左睡在一起。来来轻轻地关上门，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的日子还和以前一样。来来自顾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月底的时候，我和阿左搭飞机回到了上海。

　　和来来没有再联系，因为觉得愧疚。不久，来来给我一封email。
　　小光。先说抱歉。阿左给了我太多，我们都不是肯轻易放手的人。除非有新的东西吸引住他，我很了解。你这样的女孩，是阿左没有接触过的，我知道他一定会喜欢。阿左是一个令人着迷的男人。只是你要知道，爱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会从浓郁到平淡，然后就消失不见。小光，你亏欠了我，我利用了你。我想我们该是扯平了。所以我会一如既往地爱你。你的来来。
　　读信的时候我很平静。
　　来来似乎又有了新的生活。我还是经常读来来的文字。有时候去一封email问好。
　　一年后，我和阿左分开。

云中漫步

可笑的现实，还是现实的可笑，或许都不是，是现实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