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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与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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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2 14: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风流与洪流
  观广州军区战士文工团舞剧《三家巷》之断想·曾鸣·文/王小京·摄

    21世纪10年代。某日下午。广州军区战士文工团创编室:四位中年人在讨论20世纪20年代,一个发生在四位青年人之间的故事。
    故事的发生地:广州。西关。三家巷。
    四位中年人:杜鸣、刘晶、闫兵、曾鸣,前三位,是大型民族舞剧《三家巷》的艺术总监、艺术统筹和总编导。
    四位青年人:周炳、区桃、陈文婷、何守仁,是舞剧《三家巷》的剧中人。
    《三家巷》是欧阳山先生总题为《一代风流》五卷本长篇小说的首卷,早已成为岭南风情的经典读本;民族舞剧《三家巷》,是历经二年打磨而成的华彩乐章,是以提纯的“音舞诗画”的语汇,对那段大革命背景下的社会裂变,作出的最新解读。
    当我在剧场里,被那一幕幕最初的、风云际会式的革命洪流涤荡之后,在21世纪的车流中,我真的带走了许多阅读的愉悦、感动和断想——

                 舞剧因情感而绚丽



     画幕升起,叮叮当当···一阵单调枯燥的打铁声滑过后,一幅戴望舒诗意的“雨巷”图向我们展开: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那个打铁的青年,是男主角:周炳,那个撑着油纸伞、丁香一般的姑娘,是女主角:区桃。舞剧《三家巷》的编导们,就是以这样一幅岭南意境,引领我们走进了上个世纪的多事之秋。
    上个世纪的20年代,中国旧的统治势力处于衰落与挣扎之中,进步的、能够整合社会的力量正在萌芽和壮大,革命的曙色,渐渐照亮了许多身世不同、却都同样有一腔追求“自由与进步”愿景的青年人,当时,从曙光中觉醒的青年一代,视革命为最大的时尚:视挑战旧体制为己任、视抗争旧观念为风流,因此,他们的青春,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
    周炳与区桃,以及“三家巷”里的青年人,为追求理想中的爱情而纠结着、而饱受磨难、而奋起抗争、而携手战斗,最终投身在“金斧银镰”的大旗下,彼时的他们,正是以爱的名义、以民族自强的名义、以自由平等的名义···向一个觉醒的时代,向后来人,展示出了革命人永不褪色的青春。
    而此时的我们,难道不应当自觉承担起责任和义务,以舞剧的名义、以新时代的名义、以红色的激情,去解读那些浸染着信念血色的过去与未来吗······
    面对那些美丽、动人的青春,舞剧,可能是最佳的艺术呈现方式,于是,舞剧《三家巷》主创人员和它的各级决策者们,都表现出了无比的果断与热情;于是,我们欣慰地看到了,在舞剧这种经典的艺术体裁里,又植入了一个以情动人、绚丽多彩的读本。
    正如同舞剧并不以“讲故事”为己任,我也希望跳出“故事”写剧评。
    在我看来,舞剧的情结大于内容;舞剧的结构大于故事。舞剧题材高度的“排它性”,是舞剧的艺术属性所决定的,因此,这也就成为常使舞剧编剧陷入“有苦难言”的一块心病。所以,我至今尚不敢判断的是,舞剧剧本,究竟是一种文学“创作”还是“创意”呢,舞剧创作究竟应归属到“戏剧文学”抑或“音乐文学”范畴里去呢······
    如果说,戏剧是叙事性文体,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舞剧则是表意抒情的。由此我以为,如何将一个足以推动舞剧进程的故事,提得纯而又纯,也就是一个如何为一部舞剧,成功设计一个广阔的抒情时空的过程,给故事做减法,难;给情感做加法,更难。所以,舞剧剧本的价值,就在于能给予编导们一个能够以多种可能性实现的“可舞性”的情感蓝本,所以,舞剧题材的选择,就显得那么地有限而又重要。
    作为文学名著的《三家巷》,已经被电影、电视、粤剧、连环画等等艺术门类成功改编过,选择这样一个题材来做舞剧,在庆祝建党九十周年之际推出,在内容定位上,无疑是很有“政治的高度”的,其次,选择一个被其它“擅长讲故事”的艺术门类多次讲过的故事,这多少可以缓解一些让舞剧“讲故事”的压力,这也无形中给舞剧《三家巷》夺目亮相,奠定了“事半功倍”的根基。
    在此基础上,该剧编剧、著名军旅作家唐栋,更是有效地为二度创作者们作出了一番独到的精选。他在每一幕中廖廖几行的情境规定和人物内心描述,给表、导演留下了大有作为的空间和心理依据,充分体现出一位舞剧编剧高度的专业判断力与才情,读这样的剧本,真是让我深刻领悟到什么叫作:看事容易做事难。
    在“复杂的爱情纠纷,萌动的自由向往,火热的革命激情”全景中,以一枚爱情信物的“发卡”、一张以子抵债的“契约”、一纸情不由衷的“婚书”、串连起丝丝缕缕、波澜壮阔的情感进程,最终化作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惊起了满天飞扬的传单···舞剧《三家巷》为我们展开的,就是这样一幅错落有致、跌宕起伏、浓墨重彩的民俗画和磅礴史诗。
    我想,这就是舞剧,这就是结构的力量、情结的力量。
    由此,我可以展开思考的是:舞剧,可以非故事,但拒绝非情节;可以非共性,但拒绝非个性;可以非传统,但拒绝非超越;可以非再现,但拒绝非表现;可以非理性,但拒绝非理想。我坚信,真正的好诗,就在诗行之间,真正的好画,就在空白之处,真正的好字,就在力透纸背,而真正的好舞剧,就在“故事”之外,在情感之中!
    如果舞剧《三家巷》能像它的那句难忘的主旋律一样,最终能够给我一个更加鲜明的“戏剧动作”,我想,我将会获得更多的审美快乐和更广的想象空间,因为,观舞剧或听音乐,在绚丽、丰厚的情感包裹下,我们都会希望去只做一个“简单、快乐”的人。
                舞团因风格而凝聚


    一个没有风格的舞团,是松散的;而一部没有风格的舞剧,那一定是昙花一现的。
    对于一个舞团,风格就是一种文化,是一种经长久积淀,由团队中优秀的个人、成功的作品、地域的特性等等凝结而成的企业文化。
    战士歌舞团的舞蹈团队,是有风格的,也是珍惜风格的,更是以风格作为其核心竞争力的,战士歌舞团的风格,多年以来,让我感受到的,就是“水的风格”:它凝聚了珠江之花韵、湘水之悠远、漓江之清纯、海洋之气息。一个部队院团,能够久远地自觉承载着浓厚的地域文化色彩不息前行,这不仅是难能可贵的,更是一代一代艺术家们的明智之举。
    那个下午,在他们的创编室里,我坐在用原木搭成的巨大工作台边,一幅一幅浏览着挂在墙上的《三家巷》设计图,一遍一遍听着闫兵导演阐述着《三家巷》的创作初衷与过程,老广州的风雨骑楼、春光下的花市、东山的少爷西关的女······渐次在下午的茶香中显影着,这是一个小环境,却是一种大情怀。
舞剧《三家巷》的演出过程,就是在这样的“大情怀”中展开并延续着的······
    舞剧的大与小,其实不在其演出规模、投入力度、和时间长短,而在于其内容的“含情量”、在于其付诸于艺术形式之上的“想象力”,从这个角度看,舞剧《三家巷》在整个演绎过程中,是能够释放出“戏里戏外”丰富的信息量的,这便具备了作为一部富有成长性的“大戏”的特质与前提。
    延续我前面的思路,舞剧《三家巷》正因为在很大程度解决了“讲故事”的压力,所以,他们就能够有相对足够的时间,来做舞剧擅长做的事情:“不断积蓄着情感的力量、从容营造着情绪的铺垫,有序地组织着观众的审美互动与内心视觉,向着全剧的制高点冲击”。   在此之余,他们甚至还可以腾出足够的时间,在剧中打造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双人舞段,那是男女主人翁围绕着西关独特的“栅栏门”展开的爱的缠绵与向往······这个舞段,还有后面几个行运流水、似乎融入了中国太极理念的舞段,在我看来,是很有可能成为像《白毛女》中的“大春送面”、《娘子军》中的“常青指路”、战士杂技团的“肩上芭蕾”那样的,经典的岭南风情舞段的。
    而从全局观照,他们似乎把整部舞剧的画面,早已刊入进了一个个虚拟的镜框之内,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不动声色地,在观众面前移动着那一幅幅画面,他们只是在移动那些画面的时候,不经意的给予镜面的某个情结点以轻轻一击,于是,我们看到了剧情的涟漪、看到了人物的性格和命运,已经从那个点上,开始了悄悄地裂变,而当这些清晰的裂纹,潮水一般荡漾开来时,我们的内心深处,却赫然树起了一块厚重的丰碑,那是一块无字的、但有着大理石花纹的、清晰记载着我们思想痕迹的、历史与艺术的丰碑。
    然而,编导即使有营造上述这种幻境的意识和能力,但如果没有一台能自如生活这个幻境中的演员,那么,再好的画面也将是生硬和拼凑的,
    战士歌舞团的确有一台一流的演员,他们的表演能力和技术功底都很强,看得出,他们的心思都用在了事业上,他们那种源自内心的职业成就感、身份荣誉感,是部队院团所特有的,在观剧过程中,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这种特有的青春气息,同样也深深感染着我。
    战士歌舞团年轻的编导团队,更是一个充满“青春无敌”般激情与创新精神的组合,据说他们其中有几个,都是以现代舞舞者的身份获得过国、内外顶级比赛的金奖,难怪在《三家巷》中许多的舞段和情境渲染中,都能让我们感受到这些青年才俊们不俗的综合素质、整体的舞蹈思维、颠覆性的舞蹈语汇,和饶有兴致的探索精神。
    而能够有力凝聚起这样一个团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将这部文学名著推向时代的新高,除了军人的执行力,良好的创作环境与艺术风格,当缺一不可。
    作为团长,杜鸣对我说:一个舞团,如果当硬件不足以显示它的绝对优势时,唯有理想和风格,是不可取代的。
    作为总编导,闫兵对我说:为了保证整台戏的风格的和谐、情绪的流畅,在舞剧程式的把握上,我们绝不“惟舞”而舞;在内容和主题演绎时,我们也不做“拔苗助长”之事。
    对此,我极以为然,风格是生产力,更是生命力,风格是水到渠成的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审美观、思维定势和文化符号。而和谐,则是检验“风格”的唯一标准。
    舞剧也是“一棵菜的艺术”(戏曲行话),它必须那么自然、清新、和谐地生长在舞台上,生长在我们的视野里,我了解到,为了“这棵菜”的茁壮成长,他们付出了太多劳动的汗水和心血,现在,经过无数次精心修剪的“这棵菜”,已经出落成水灵灵、亮晶晶、秀色可餐了。
    虽然,舞剧《三家巷》,是战士歌舞团的,但更是舞剧艺术的,是我们的。一部舞剧,能被这样一个团体创作排演,是幸运的;而一个舞团,能够成功推出这样一部符合舞剧艺术文本、顺应舞蹈艺术规律的舞剧,其艺术的生命力,则一定会是生生不息的。
                  观剧因全息而给力

    《三家巷》可以说基本上是一部“全息影像”构成的舞剧。
    它的音乐,虽然同样是出自几位作曲家之手,但在整个乐章进行中,我几乎找不到拼接的缝隙,最是那个一听动情,再听销魂的主旋律,就像天边的第一抹晨曦,亮丽而质感。
    如果说,文学是舞剧的“明灯”;那么音乐就是舞者的“灵魂”;舞剧的音乐,还如同足球场上的黑衣裁判,虽无处不在,又不可风头太劲。这部舞剧的音乐,从浓郁的岭南气息带入,到昂扬的歌咏式展开,再到如泣如诉的缕缕余音,可以说,这差不多就是一部立意鲜明、结构完整的交响诗了,令我小有遗憾的是,出现在《尾声》的那首的歌,也是全剧唯一的插曲,如单独演唱,词曲是很有意境和张力的,但放在舞剧的框架下,在风格上,似有些许的游离。
    舞剧《三家巷》,有着一台“很话剧”的舞美设计,但它的设计,虽然是充实、厚重、油画般具象的,但它的呈现,却是空灵、飘移、变型而符号化的,也就是说,整个舞美,形成了二个对比鲜明、却相互支撑着的图像系统,即:作为静态的环境再现,和作为动态的舞台表情。这是一种很有魄力的构想,当我们叹服于那古榕树坚定强大的生机与力量之余,又被那一组组同样厚重而具象,实则为虚拟而移动的封建“陈氏家训”墙,冲击得惊魂难定,试想一下,当一栋栋巨大而变型的洋楼,以其笨重的运动,加入到舞蹈方阵、加入到革命的洪流中来的时候,一个天翻地覆的新社会,还会离我们太远吗。
    这样的舞美理念,即使再厚重,也不是堆砌的。
    但其中个别的环境设置,还是有流于呆滞的地方,如在一间“真实”的房里,让我们看的在门内真实地打着铁的周炳,这样的场景,影响了我进入舞剧观剧的思维定势和兴致。我想,虚与实,取与舍,是舞剧,更是舞剧的舞美设计,最重要的命题。这一点,在道具巧妙合理的运用上,有二处,给我留下深刻记忆。
    一处是“花市”一场中,有一组只用伸开的双臂平托起两捆鲜花,而没有用真实的扁担的男子过场舞蹈,这一妙趣横生的取舍,既降低了成本(笑),又增加了动感,更鲜活了形象与内心,这才是一种舞蹈化的思维、个性化的思维,它带给了我更多的,将是对艺术成因的遐思;还有一处,是出现在表现周炳掩护***人聚会时,场景是,周炳在外屋打铁望风,一块纱幕墙后,以灯光不断影映出***人与进步学生交流的群像,这是一个虚实结合完美的空间,在这样一个特定的铁匠工作间里,就为***人在激情昂扬时,完成了一个举起党旗上的那种“斧头镰刀”的造型,提供了充分的想象的依据,这种虚拟,就比后来游行示威的学生,高举起许多的横幅、旗帜和喇叭,来得更为合理、“真实”与“舒适”。
    在我看来,舞剧的服装,是舞剧“表情”中极重要的一环,因为同样受制于“可舞性”,这就迫使服装设计者,不得不最大限度地作实施“简约化、夸张化和符号化”处理与运用的构想。舞剧《三家巷》的服装设计理念,与该剧的舞美设计形成了异曲同工之妙,它也有二个互为补充、交织呈现的语言系统,即:虚拟服饰的与写实服装的系统。特别是它的几套群舞的服装,那水墨画般的色泽、那水彩画般的明丽,在舞台空间中,划出了一道道诗意的风景。但美中不足的是,在旧军警、封建劣绅等形象的服装设计上,没能让我看到明显的突破与用心。
    好的灯光,是舞美的“精气神”、是舞台的另一个重要语系。但什么是好的灯光,在我看来,凡是能够在剧情展开中,悄悄包裹着我们情绪、提振我们的感观、提升我们对作品理解高度的灯光,就是好的灯光。好的灯光,不仅能有创意地交待和描绘环境与时间,更应当主动承当起传递作品“言”外之意的责任。舞剧《三家巷》里,就悄悄地、炫耀地出现过多次这样的“会说话的灯光”——当区桃中弹,全场静默的那刻,只有灯光,强烈剌目、笔触锋利的侧光,构画出一个悲壮的群像······此时无声胜有声啊,此时的灯光,就是无声的呐喊、是真正的戏剧主角、在这个全剧的情感制高点上,爆发的灯光,照亮了我们心海的波澜。
    舞剧《三家巷》的创意是深远的,而它的呈现,却又是如此“给力”,所以,我们总会在最动情之际、最悲伤之时,不忘给予惊艳亮相的它,以掌声的奖章。
    也带给了我上述种种的断想。

    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年轻人永远最风流。而当这生命的风流,与革命的洪流合二为一,世界,便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当我们走出20世纪的“三家巷”,迎着21世纪的星光,我们就坚信,理想的光芒,总会在前方闪亮。

                                              2011年6月5清晨完稿·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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